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台版《巨流河》读完。作者齐邦媛用时四年,透过厚厚的600页讲述了自己与父亲两代人的故事,从东北的巨流河开始,结尾于台湾的哑口海。两代人的故事也是中国两代知识分子的写照,作者齐邦媛生于1924年,是台湾大学的外文系教授。书中另一主要人物——齐邦媛之父,齐世英(1899-1987)乃国民党人士,创办中山中学与《时兴潮》杂志。全书是齐邦媛以自己的成长经历为线索,写尽上世纪中华大地的动荡不安。作者自“九一八”事变背井离乡,在战争中艰难求学,于解放前夕任职于台湾大学。

孟子有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古代知识分子看来,人生的富贵显赫与否都是身外之物,唯有内心的修养才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根本。齐世英早年留学日本和德国,深受西方先进思想影响,归国后任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仕途上平步青云并没有让他洋洋得意,他深知教育对于积贫积弱的中国意义重大,即使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也没有忘记倾囊资助中山中学继续开课育人。在他的教育下,大女儿齐邦媛奋发努力。齐邦媛在南开中学和武大求学之时,不仅物质匮乏,甚至个人生命都受到战争的威胁,但她依然定心读书、安心学习。这种不受外界干扰而不断追求自我修养进步的精神造就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一批又一批的知识分子,至今他们仍然影响着后人,如朱光潜、钱学森等。

反观当下现实,如今的知识分子不免令人齿冷。一些知识分子追名逐利,将时间精力用于搞项目、挣外快、骗资金。一些知识分子道德沦丧,“换妻”、“潜规则”学生、以爆粗口为荣。社会大众对知识分子的评价一降再降,坊间流传“教授即叫兽”的冷笑话,“企业家像教授,教授像企业家”的段子。诚然,这些评价不尽全面,造成知识分子不再受社会尊重的现象也“非一日之寒”。但是在社会转型,各方矛盾凸显之时,知识分子作为社会的标杆更应该彰显人性的美好品质。对知识分子有更高的期许,也就对社会精英有了更高的要求,也即对社会的前景给予了厚望。

行文至此,我也深感惭愧,读硕以来,用于自身修养的时间精力如此之少,终日为凡事俗务所累。短短三年如白驹过隙,唯有立足当下,修养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