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易伤
-------读《红楼梦》有感
流水浮庸年,年华淡轻狂。
-------题记
书架上的那本《红楼梦》,似是有好些年数未曾翻阅过了。依稀之间,还是儿时爷爷提及《红楼梦》,好奇的我才登上板凳取到了它。粗粗的翻阅,少不经事的我又岂能领悟通达其中的人情世故。
那时的我,是恨宝玉的,为何如此的风流?又为何如此伤害黛玉呢?无论是黛玉,还是宝钗,抑或是晴雯、袭人,恐怕而后的遭遇,多多少少都是与他有些关联的。曾经幼稚的我总会胡思乱想,若我是宝玉,一则便随波逐流,按当时的社会,考取功名,获得一官半职,也算得上是兴旺家族,达“孝”了吧。纵然没有而后的赞扬或评论,至少活在当下,也能够让父母亲戚感到荣耀。最多也是被时代所迫,如此做也无可加责。再则,叛逆性够强,做事决不拖泥带水,该办的一律果断办妥。痛恨社会的风气,就顽强地屹立在社会的风潮浪尖,努力改变社会,绝不低头,做一只暴风雨中的海燕,在雷雨交加的黑幕中搏击风浪,怒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或许前者的想法有些懦弱无能,但后者,少时的我觉得,当宝玉即应如此,否则枉为年华。
黛玉,一直是我那时最为纠结的一个人物。对她,我无论如何无法说像恨宝玉一样讨厌她。因为我舍不得,她那纤弱的身子,含泪的双眸。那年,春光正佳,别院欢声笑语,而黛玉,孤身一人,和锄葬花,低头垂泪。那一刻,乐景悲情,苦涩难言。灰蒙蒙的心情,为何黛玉就无法振作坚强一些,开朗一些,为何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呢?唉。
尘封的岁月,愈陈愈有味。晃眼快十年了。物是人非昨,不用借助凳子就可轻易翻阅起《红楼梦》。书,依旧,可其分量,却愈显厚重。也许是自己长大了吧,阅历也丰富了吧。蓦然回首,才发现,曾经青涩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又是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轻狂高傲。
人世间是有多少的无奈,是有多少的不尽人意?又如何能事事遂人。
对宝玉,似乎也不是恨了,也明白了在那样一个混沌的世界中,一方面有家庭的期望,另一方面又要和自己的内心进行矛盾的抗争。他有疼爱他的贾母,有对他寄予厚望的许多亲人。可宝玉又厌恶封建知识分子的仕宦道路,尖锐地讽刺那些热衷功名的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国贼禄鬼之徒”。贾宝玉这些被封建统治者视为大逆不道的言行,正是表现了他对封建统治者的挑战与批评。
林黛玉是个内慧外秀,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多愁善感的女性。黛玉天生丽质,气质优雅脱俗,“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施胜三分”。她有着寄人篱下、父母双亡的不幸遭遇。处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贾府的恶劣环境。黛玉的生活正如探春所说,外头看着光鲜,其实十分难熬。
九十七回中,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黛玉的心经历了由天到深渊的坠落。一面是欢庆的娶亲,人们喜言相祝,人潮涌动。一面的黛玉却病危,孤若无依,连自己的丫鬟也被召走帮忙。念及昔日的点点滴滴与宝玉的相处时光,又望及如今的冷冷落落,心,是凉了吧。
或许,宝玉、黛玉相知相伴,终究只是输给了社会,输给了岁月。
岁月,淘尽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孰能无惑,孰能无错。陈醇的岁月,浮动了庸年,淡薄了曾今青涩与轻狂。